基诺注视着载有罗利卿和尤菲米亚公主遗体的飞机着陆，听到阿尼亚的电子日记发出独有的“咔嚓”声，心知对方是在拍照。他转身看向自己的同伴，阿尼亚只是耸耸肩，又拍下一张照片。基诺叹着气摇了摇头，瞥了一眼从特里斯坦驾驶舱中垂下的升降绳。
他们在等俾斯麦，对方会在对两名新晋圆桌骑士进行简要交代后将两具棺椁护送到举行葬礼的地方。第八骑士和第十一骑士会在葬礼结束后立即返回十一区。
基诺转身倚在特里斯坦的腿部，看到俾斯麦走向飞机，或许是想确认上面的两具重要遗体安然无恙。葬礼将采取大范围直播的方式，尽管Numbers对帝国心有怨恨，但至少他们都尊敬尤菲米亚公主，也会通过观看直播的方式来缅怀对方。
基诺将自己的发辫甩到身后，皱眉看向飞机。他们会在十一区观看葬礼，基诺知道鲁路修也一样，这令他有些不安。自己也许是第十一皇子从日本回来后与他最亲近的人了，尽管那段时间并不长，但他能够察觉到鲁路修对尤菲米亚和娜娜莉的深厚情感。虽然尤菲米亚一直在反对鲁路修所做的一切，但这足以使鲁路修恨她至此么？
皇宫里流言不断，很多人认为鲁路修的悲痛不过是表面功夫，正是他下令杀死了尤菲米亚。尤菲米亚的日本特区计划是对鲁路修的公开反抗，此举算是以儆效尤。当然，这些只是在贵族之间流传的说法，只要能博取皇帝的欢心，他们什么都会说。
而平民间的传言就更加可怕了。人们说整件事都是JLF设下的圈套，第七骑士实则是帝国的叛徒，他一面引诱公主，一面向JLF透露情报。尤菲米亚自己从未发布过任何法令，她不过是被叛国者所蛊惑的牺牲品。
人们居然如此轻易地质疑一名圆桌骑士，这可不是个好兆头，但基诺甚至不确定自己是否相信这些流言蜚语。他并不了解朱雀，所以他想在返回十一区后试探一下对方，虽然他不觉得朱雀会是杀死公主的凶手。
他摇摇头站起身，扭过头看到阿尼亚正在打字，也许是在记录眼前的人和事，以防记忆再次丢失。基诺叹了口气，久久地盯着面前的升降绳。他们需要尽快离开布里塔尼亚，只有待在皇帝身边才能够让他们安下心来。尽管他们不相信那些传闻，但只留一个Eleven来保护皇帝还是会令人提心吊胆。
而且基诺真的很想尽快逃离母亲身边，因为对方又开始逼着他跟贵族女孩交往了。那个女孩很漂亮，但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俾斯麦快步走了过来，基诺抬起头，正想冲对方露出一如既往的笑容，却留意到俾斯麦脸上古怪的神情。基诺歪了歪头，“俾斯麦？”
第一骑士一震，瞥了他一眼后顿住脚步，低声道，“不要告诉其他人。”
基诺大笑着后仰，“你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么？”
“这不是玩笑，巴因贝鲁古卿。”俾斯麦厉声斥道。基诺往后缩了缩，盯着对方看了一会，耸耸肩膀将披风归位。“他们让我看了公主的遗体。”
“是你想看的？”
“我是看着她长大的，”俾斯麦没有多做解释，基诺不由挑眉。俾斯麦在查尔斯·Vi·布里塔尼亚执政时期就获封成为第一骑士，那个时候基诺还没有出生。第一骑士当然会时常出入宫廷，因此有机会见到尤菲米亚。
“啊。”
俾斯麦短暂地点了下头，裹紧披风，“作为一名圆桌骑士，我想向公主致以最后的敬意。”
“她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样？所以你开始感慨红颜薄命？”基诺还记得自己那个没能活过一个月的妹妹。下葬的时候，她看起来真的很像睡着了一样，所以基诺上前戳了戳她的脸颊，想看看对方会不会哭出来。他的母亲冲他大吼，随后失声痛哭。他知道这样做可以分散母亲的注意力从而减少对方的痛苦，因此葬礼过后他一直表现得兴高采烈。这种方法的确奏效。
“不，”俾斯麦清了清嗓子，“是身首异处。”
在基诺问出下一个问题之前，俾斯麦已经快步离去，基诺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震惊。身旁传来“咔嚓”一声，基诺收敛心神，回身看到阿尼亚正垂头盯着日记，“已记录。”
基诺翻了个白眼，转身走向升降绳，登上了Knightmare。他坐进驾驶舱，机械地执行着启动前的例行检查，脑海中依然回荡着俾斯麦说过的话。
俾斯麦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撒谎，他没有理由这么做，而且基诺也从没见过那个男人跟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开过玩笑。基诺从没听说过有人能徒手将人撕成两半，所以一定是借助了什么工具。
基诺输入密码的手蓦然顿住。如果消息散播出去，尤菲米亚破碎的尸体将会成为民间流言强有力的佐证。那个Eleven已经被怀疑是间谍，如此一来，即便人们把他当作杀死尤菲米亚的凶手也不为过。基诺一阵战栗，快速输完密码，脸上强行挂上一抹笑容。
要查清这件事其实很简单，他只需要跟朱雀聊一聊，然后成为他的朋友。他原本就是这样打算的，那个Eleven似乎总是一副为什么而烦恼的样子，而基诺觉得自己有义务确保圆桌骑士内部士气高涨——这是他给自己安排的工作，也是他能够玩世不恭的借口。他是唯一能逗笑那个一板一眼的诺内特的人。
这就是他返回十一区之后的任务了，让朱雀变得开心一点。他也会带上阿尼亚，那个女孩大部分时间里都把自己关在房间中，一遍又一遍地浏览日记，生怕自己会忘记什么重要的事情，也许多出去走走有助于环缓解她的失忆症。而且在基诺看来，阿尼亚也是唯一一个不会看到朱雀就想杀了他的圆桌骑士。莫妮卡也许算得上是他们中性格最平和的了，但即便是她也十分抵触朱雀的存在。
基诺暗自点了点头，手指漫无目的地划过控制按钮，有些焦急的等待着已经延迟的出发通知。如果这只是一次单纯的回归任务，他早就离开了。然而，俾斯麦坚持他们要一起出发，以此展示帝国强大的军事实力。基诺明白圆桌骑士同时出动的威慑性，但这并不有助于他们早日返回日本。但命令就是命令，他不能违抗第一骑士。
他叹了口气倚在靠背上，一边等待，一边用指尖敲打扶手。按照这个进度，他们大概能等到葬礼结束，他也想跟尤菲米亚公主以及罗利卿做最后的告别。皇帝那边有第七骑士保护，如果那个Eleven想杀鲁路修，他早就动手了，特别是在JLF分崩离析的前提下。
出发的命令终于下达，基诺坐直身体，微笑着启动转换程序，让其他人先行一步，等待特里斯坦变为飞机形态。他也就只能这么玩玩了，再有多余的举动怕是会遭到俾斯麦的责骂，而且还会浪费Knightmare的能源。他沮丧地叹了口气，瞥了一眼控制板，随后关掉通讯设备。他现在不想听大家讨论那些谣言，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筹划，譬如怎样成为枢木朱雀的朋友。
……
2017年9月25日
鲁路修退后一步，看到他的骑士正试着将披肩调整到更舒适的位置。鲁路修没好气地看着对方扭来扭去，当朱雀终于停下来的时候，鲁路修露出一个缓和的微笑，“这样看起来很不错。”
“我几乎快要窒息了。”
“完事之后你就可以调整它了。”鲁路修伸手拍了拍朱雀的发顶，看到他的骑士像小狗一样摇晃着脑袋。鲁路修笑着转过身，他没有太多时间跟朱雀调笑，今天还有很多事情在等着他去做，其中最为紧要的就是尤菲米亚和罗利的下葬仪式。鲁路修会在两人入土为安前宣布尤菲米亚的死因，趁着人们还在哀悼。
之后他还得去接见到来的圆桌骑士，这不仅是对把他们仍在本国的安慰，也是要向他们证明自己毫发无损。他知道圆桌骑士们一定分外紧张，因为自己孤身位于十一区，只有朱雀随行左右。至少这可以向他们表明自己跟朱雀在一起是绝对安全的，同时又没有公开宣称第七骑士是他的心头好。毕竟没必要这么早将这件事公公布于众。
鲁路修叹了口气，垂下肩来。他伸手试图抓住因此滑落的披风，却被朱雀抢先一步。他的骑士温柔地将披风归位，手上的动作转为一阵轻抚。鲁路修看着朱雀，发现自己无法因其失礼的举动而斥责对方。那种熟悉的、对于未经允许的触碰的恼火感又回来了，但他的内心却在渴望朱雀的“以下犯上”，至少他想多给对方一点接触自己的机会。
“停下。”
朱雀抬头看向他，立即后退一步，低头道，“抱歉，陛下。”
鲁路修点点头，却没有依从自己的命令，抬起手轻轻抚过朱雀的脸颊，“尽量不要离我太近。我们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没事，但在别的地方不行。”
“明白。”朱雀冲他温柔一笑，“不能让别人知道你偏爱一个Eleven。”
鲁路修心中一紧，决定暂且忽略对方的话。他可以很快证明朱雀是错的，或许还是采取一种朱雀并不喜欢的方式。尽管鲁路修相信自己的口才，但他们现在没有时间讨论这些。如果朱雀有什么话想说，私下里他会为对方留出充足的时间。
朱雀退向一边，鲁路修垂下手，径直走到摄像机前。一天前，他站在这里发表了妹妹的死亡通告，之后他跌跌撞撞地走下演讲台，看着她的遗体被运上飞机。他甚至不能参加妹妹的葬礼，但这怪不得旁人。他必须确保尤菲米亚的努力和愿望可以得到实现。他还需要为皇位寻找一个继承人，一个可以在他离开后守护这个世界的人。
他登上演讲台，朱雀站在他身后正合适的距离。鲁路修瞥了一眼相机，知道万事俱备。台中央的他努力稳住身形——他不能在这个时候倒下，上一次，他的动摇还可以解释为因妹妹的死而感到悲痛；但这一次，他必须展现出强硬的一面，告诉人们布里塔尼亚不会因为一位公主的丧命而自乱阵脚。布里塔尼亚曾经失去过很多皇子和公主，但鲁路修知道，他们中没有一个能像尤菲米亚那样收获那么多人的爱戴。
说到底这件事情也很简单，虽然他不能出席妹妹的葬礼，但他只需要给代替他发言之人适当的指示便可。之后，他就会宣布尤菲米亚的死因。
鲁路修注意到摄像头开始转动，收住心神。回头看到朱雀在他身后，鲁路修犹豫了一瞬，摆手示意对方退后。突然间，他不想在宣布尤菲米亚死因的时候让朱雀站在他身边。
鲁路修垂手看向镜头，他的脸上既没有嘲讽更没有笑容，只是静静等待着直播开始的一瞬间。他绞尽脑汁企图找出一种委婉的方式来揭露罗利卿的罪行，却、突然意识到这一切其实无关紧要。罗利是布里塔尼亚贵族的成员，而贵族的意见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他们很快就会失势。
这次声明的真正目的是对贵族敲响一记警钟——如果胆敢谋害皇室成员，整个世界都将知道他们的所作所为。
鲁路修抬起头，仿佛依然沉浸在噩耗之中，这其中并没有太多演技的成分，“我知道在某种意义上自己不是一个称职的兄长，因为我没有出席自己妹妹的葬礼。但我之所以留在十一区，就是为了确保她所关心的那些Eleven不会成为JLF恶行的受害者。我会继承她的遗志，努力让十一区变得更好，以此弥补自我登基后冷落她的那段时光。”
鲁路修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他突然有些分不清这一切究竟是在演戏还是一种真实，“所以，我会遵从尤菲米亚公主的心愿来记录她的一生，她的功过是非都交由世人来评判。如果说尤菲米亚公主所爱的人中有比家人更重要的存在，那一定就是布里塔尼亚的人民。”
“最后我还想澄清一点：关于我妹妹的死因。按照皇室的传统，遗体本应该在棺椁中停放一天后再行下葬，但我们只需要记住尤菲米亚生前的样子，因为她的遗体被完全摧毁了。杀害她的并不是JLF的成员，而是阿尔伯特·罗利卿，前第五骑士。我保证，他的叛国行为会永远被世人记住。”
鲁路修眯起双眼，转身走下演讲台，听到机组成员慌慌张张关闭仪器的声音。虽然还有很多话想说，但那就需要他摘下恶逆皇帝的假面，而他并不想做到那种地步。另外，他也没必要在直播中谴责罗利，因为人民会替他这么做的。
他快速走向长廊，朱雀一直与他保持着适当的距离，直到他们来到圆桌骑士所在的地方——至少鲁路修希望他们已经等在那里了。上一次他从十八区回来的时候就没能见到他们，但那一次是有理由的。这一次虽然他们并没有任何理由，但鲁路修可以默许这种迟到，尤其是在他刚刚声明是圆桌骑士中的一人杀死了尤菲米亚的情况下。
鲁路修迈出大楼，阳光扑面而来。他开始四下寻找圆桌骑士，杰雷米亚报告说骑士们在他前去声明的时候刚刚抵达，现在应该就在某处待命。
“陛下？”鲁路修猛地回头，看到朱雀的手搭在他的肩上，紧张感瞬间消失，不由松了口气。他抬手伸向朱雀的手，却惊讶地发现骑士退了回去，“圆桌骑士都在那里等您，陛下。”
鲁路修看向朱雀示意的方向，发现自己居然没有注意到他们，眼眶微微睁大。他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下，随即走向那群人。显然他还没有从尤菲米亚的死亡中缓过神来，他本不该如此的。他已经失去了母亲，还亲手杀死了父亲，应该早就习惯了这一切，但显然，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他叹了口气，看到圆桌骑士们纷纷从Knightmare上下来，都低着头避免迎上他的目光。现在的他看起来就好像必须马上回房间整理思绪一样。眼下还有很多时间，他需要开始筹划发布新的法令，而此前会有一到两周的缓冲期。
“陛下。”俾斯麦鞠了一躬，鲁路修点点头，看到对方瞥了朱雀一眼，“我很高兴您一切安好。”
“我以为你会义正言辞地让我再也不要丢下你们。”鲁路修勉强笑出声来，回头看向朱雀，“十一区这边可是有两位圆桌骑士。”
俾斯麦的下颌抽搐了一下，鲁路修庆幸对方没有提到尤菲米亚。他轻笑着退后一步，“欢迎回来，我的骑士们。调整好状态，我们可能要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
“一段时间？”
“我需要完成尤菲的遗愿，而且提高Eleven的生活质量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但是，陛下——”
“说到底他们也只是Numbers，日子不会那么舒坦的。当然不能让他们觉得自己跟我们是平等的。”俾斯麦的脸上闪过一丝放松，这令鲁路修有些厌恶——他们如此轻易地忘记了自己和娜娜莉曾与这些Numbers一起生活过一年之久。本来鲁路修只需要延续查尔斯的风格来推行法令就可以获得布里塔尼亚人的支持，但他很快就要颁布另一条法令，因为他不愿再称这些有名有姓的人为Numbers了，“旅途奔波一定很劳累吧。”
“还好，陛下。”
“罗伊德还在抱怨我们走得太急，导致他没有完成悬浮系统的设计。”
俾斯麦缓缓起身，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安，“您太放纵他了，陛下。”
“他不过是个并无大害的科学天才，这点放纵还是可以的。”鲁路修转身向行政大楼走去，示意朱雀跟上他，明显感觉到身后圆桌骑士们的灼灼目光。
“朱雀，”他的骑士轻轻应了一声，“这段时间尽量避着我。”
“鲁路修？”
“我不希望有人怀疑你。”鲁路修脚下不停，余光瞥到朱雀深蓝斗篷的一角，“尤菲的举动无意间将你与JLF画上了等号。接下来两周里多与布里塔尼亚人和圆桌骑士接触，人们很快就会忘记这件事情的。”
“我不觉得——”
“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也许的确不是，但你必须让旁人以为你不是我最偏爱的那一个。”他听到朱雀嗤笑一声，两个人都知道现在说这些为时已晚。但在整个国家平复下来之前，朱雀最好还是不要出现在聚光灯下，即便这样，他的行踪依旧容易泄露。“去找罗伊德吧，他一直在抱怨，觉得是我让你没有时间去找他的。”
“遵命，陛下。”
“还有，溜进我房间的时候记得注意点。”鲁路修不用看都知道朱雀的脸上一定写满了震惊，他自顾自地笑了笑，转过头让余光能够完全看到朱雀，“你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让睡着的你跟圆桌骑士待在一起会是一个致命的错误。”
“鲁路修，你刚才还说让我远离你。”
“没错，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但那是明面上的。我不会否认，与我最喜欢的人见面还是非常令人舒心的。”
“我是你最喜欢的人？”朱雀的语气中透着犹豫，鲁路修轻声笑了起来，减缓步伐，让朱雀走到自己身侧。他的骑士愣了一会才接受他的邀请，鲁路修很高兴看到朱雀如此谨慎。朱雀来到鲁路修身边，沉默了好一会才看向他，“是因为我跟你睡过？”
鲁路修一声嗤笑，摇了摇头。这只是答案的一部分，也是他和朱雀唯一能够确定的那部分，“如果我只是单纯地想找人上床，你肯定不会是首选。”
这倒是真的。朱雀是一个Eleven，理应是低劣的存在，鲁路修与对方走得太近只会助长人们对他的怀疑。而且朱雀跟他的关系太亲密了。鲁路修原本只想保留与娜娜莉和尤菲米亚的亲近关系，只有这两个人，他就不需要担心被最亲之人背叛了。
“谢谢。”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也许会随便选一个人，一个布里塔尼亚人，因为那样更安全。”鲁路修再次看向对方，“我最喜欢你是有其他原因。”
“什么原因？”
鲁路修注视着对方的眼睛，“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但也许以后会说的。”
朱雀张大嘴巴，他的骑士震惊地盯着他看了半天，皱眉道，“这就有点小气了，鲁路修。”
“你不是唯一一个可以保有秘密的人。”鲁路修顿住脚步，飞快环视了一圈，一把拉过朱雀，感受到骑士惊讶地颤抖了一下。鲁路修在对方的唇上迅速印上一吻，不敢多做停留，担心走廊随时会有人来。还有一个原因，朱雀的吻技越来越好了。“今晚见。”
他抽身退开，指尖下意识地在对方脸上稍作停留。朱雀冲他微微一笑，歪着脑袋把脸颊往鲁路修的掌心送了送，随后转身离开。鲁路修注视了一会对方的背影，逼迫自己继续往前走去。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他不能让朱雀待在自己身边，这会让他分心的。但也许一切都已经太晚了，无论在与不在，朱雀都能轻易牵动他的心弦。
——TBC——
P.S.原文中提到过很多次“my favorite”，纠结到底该怎么翻译的我索性用了好几个词，但好像都欠点感觉，就是那种有点傲娇有点宠溺有点调情又有点甜的感觉......大家能get到么😂
P.P.S.至此第十三章的低配补档正式完成！这个决定真的是太正确了，二刷再次被这两个人甜到爆哭/(ㄒo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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